植物环绕的浪漫之屋，竟曾是破旧工厂？工业遗迹如何华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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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破败不堪的郊外水泥工厂，一个是污染严重的旧矿坑，这样两个连当地人都不看好、避之不及的地方，却偏偏被选中。看到它们潜力的人，投入大量时间、金钱与智慧，一点一点地让废墟变为乐园。
这两个工业遗迹重生的案例，特别之处在哪里？能给人们带来什么启示？
" 脱胎换骨 " 的工厂，至今 " 未完成 "
一个破旧的水泥厂，值得投入 40 多年时间进行持续不断地改造吗？
在常人看来，答案大概率是 " 不 "，但在一个人看来，" 废墟 " 只是还没有被开发出潜力。带着发现的眼光，经过合适的改造，" 废墟 " 也能蜕变。这个人便是有着 " 建筑鬼才 " 之称的西班牙建筑师里卡多 · 波菲。
里卡多 · 波菲出身于巴塞罗那的建筑开发商家庭，他曾在巴塞罗那建筑学院学习，后于瑞士日内瓦高等美术学院完成了建筑学业。23 岁时，他便成立了工作室，确立了将传统的加泰罗尼亚建筑理念与现代建筑方法相结合的创作原则。如今，里卡多 · 波菲是一个以高产和风格多变而著称的建筑师，他参与的 1000 多个项目遍布世界 50 多个国家。从大都市的机场、球场、酒窖到社区图书馆和普通住宅，他的作品类型、风格变化多端，始终坚持因人、因时、因地而变的原则。
时间回到 1973 年。里卡多 · 波菲偶然间在巴塞罗那郊外发现了一家关闭许久的破旧水泥厂。他仔细地查看了工厂内保留的 30 多个料仓，拥有巨大机房的工业中心和设备间，还看到那里有长达 4000 米的地下廊道，顿时感到这座工厂拥有的无限潜力。就这样，他买下水泥厂，开启了改造计划。项目的名字叫作拉法布里卡（La Fabrica），也就是西班牙语中 " 工厂 " 的意思。
工业遗迹的改造，往往需要政府部门和相关企业投入大量的资金和人力，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 " 脱胎换骨 "，但里卡多 · 波菲决定靠自己的力量 " 慢慢来 "。


首先要做的是结构重构和维修工作。改造过程中，建筑师保留了建筑的粗犷外表，但用了植物来装饰。他选择了桉树、棕榈树、橄榄树以及含羞草，确保植物的多样性。这些绿色植物在时光的滋养下自然地爬到墙上和屋顶上，让建筑本身和环境的界限变得不那么清晰，也让植物给冰冷的混凝土建筑注入浪漫主义色彩。
建筑内部则被改造为现代化的生活和工作空间。8 个水泥料仓被保留下来，分别改造为办公室、实验室、档案馆、图书馆、投影室和一个拥有超大空间的礼堂。兼具会议室和展厅功能的礼堂由水泥厂原有的工人活动区域改造而成，建筑师没有在原有的基础上做太多的变动。混凝土和带有锈迹的外观保留了原始的工业美感。建筑师希望透过这些元素让人们感受到建筑本来的功能。每个房间都被赋予了不同的功能，没有两个房间完全相同。
巴塞罗那最著名的圣家族大教堂，至今仍是 " 未完成 " 的作品。在里卡多 · 波菲眼中，拉法布里卡也是这样。只要他的生活中还有惊喜，只要他对于未来的看法还会改变，拉法布里卡的改造工程就不会停止。
从受污染的矿坑，到生态教育课堂
投资 1.3 亿英镑，把别人采掘陶土遗留下来的巨大坑洞，改造成数以万计的花草树木的 " 家 "。英国人蒂姆 · 史密特花了几年时间，让梦想照进现实。
在英格兰西南部的康沃尔郡，蒂姆 · 史密特一直梦想建造一个 " 伊甸园 "，让受到工业污染和破坏的地区改头换面，成为一个长满珍稀植物的自然生态区。他既非科学家，也不是建筑师，而是一个考古学家出身的音乐制片人。为了打造心目中的 " 伊甸园 "，他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开始了长达 5 年的筹款过程。
有了资金之后，更难的是改变当地的生态环境。作为旧矿坑的基地原本是一块不毛之地，蒂姆 · 史密特带团队将当地的黏土废弃物与绿色废弃物堆肥混合，堆肥分解了废弃物质，产生富含营养物质的肥料。通过将这种肥沃物质与可用尘土结合在一起，团队开发出了通过正常地质过程需要花费百年时间才会形成的肥沃土壤。最后，团队总共生产了约 8.5 万吨土壤，超过了支持生物群落各种植物生长所需的土壤量。
2000 年，" 伊甸园 " 植物园成为全球最大的生态温室，汇集了超过 4500 种、13.5 万棵花草树木。对外开放的头一年，那里就吸引了超过 200 万名游客。后来，" 伊甸园 " 连续多年被英国人评为 " 民众最喜爱的现代建筑 " 和 " 英国最佳休闲旅游景区 "。


开放 20 年来，" 伊甸园 " 始终致力于提供创新的方式来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
为了吸引不同年龄和背景的人群来园，园方每年都会组织形式多样的主题活动。比如曾经举办过的 " 揭秘巧克力 " 活动，把参与者带回过去，亲历玛雅人与西班牙殖民者进行可可豆交易的场景，参观 17 世纪的咖啡和巧克力屋。人们可以亲自动手制作巧克力，更好地了解热带雨林中可可豆的来历。园方也会邀请流行乐手在植物环绕的环境中举办演唱会，参观者可以凭演唱会门票免费参观植物园。
除了公众教育活动，" 伊甸园 " 也是当地学校重要的户外教学的场所，每年为近 5 万名学生提供参访和教育活动。学生的年龄在 4 岁— 19 岁，他们以参访为主，有时候也参加主题教育活动。园方根据英国国家课程标准，开发了 31 个工作坊，如进化和历史主题的活动最受学生欢迎。此外，植物园的教育团队也为 30 所学校提供到校的教育服务。
通过努力，蒂姆 · 史密特缔造了 " 伊甸园 " 这个废墟上重生的奇迹。现在，那里不仅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场所，还是一个适合全家出游的旅行地点，更是一个开展生态教育的天然课堂。蒂姆 · 史密特所秉持的 " 植物是人类必不可少的朋友 " 的理念，也在一次次参观中，为更多人所理解和认同。
栏目主编：龚丹韵 本文作者：吴越 文字编辑：吴越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邵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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